白青子自以为自己解释得够清楚,足以让一个古代人慌乱,而燕长凛从始至终姿态好整以暇,甚至连眼睑都不曾掀动。
“所以呢?殿下是在迫不及待表明微臣已经跟您相识三千年有余么。”
轻蔑视线落在垃圾桶里的杂志,燕长凛站直了身。
反客为主的他以平时巡察督军的统领姿态慢悠悠走回客厅拍,重新在沙发上随意坐下:“殿下的意思该不会是想与微臣撇清关系,赶微臣走吧?”
青年细长的凤眼狡然若狐,藏着让人骨髓寒彻的光:“微臣还是个伤员,难道殿下对微臣的爱慕仅仅只停留在三千年前么?”
话语不多,字字都是灵魂拷问,像极了他在地牢里拷问那些罪犯时漫不经心的压迫。
白青子捏紧了袖下的拳头,暗自深呼吸忍下想要报警打110把他送去福利院当孤儿的冲动。
他还有脸提这茬?
若不是他一手策划送她去大漠和亲,她怎么可能会在半路上遇刺中毒而死,他分明对她没有半分感情现在却好意思用这个借口牵制她。
怨气一起,白青子拉开窗帘半支开玻璃窗,混杂着雨露的凉风吹拂灌入,她才感觉沉重的心情缓释了些。
“本宫向皇弟求那份手谕只是想跟你互相恶心罢了,燕大人莫要多想,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世上何曾有人会爱你?”
即便是在大临朝,白青子也不常用“本宫”这种词汇自称,而她现在潜意识冒出这么一句,就说明她态度认真了。
燕长凛眼睫微掀,往下抿着的薄唇缓缓吐字:“所以殿下的意思是,所有都只是微臣的一厢情愿是么。”
一厢情愿?什么一厢情愿?谁跟谁一厢情愿?
白青子昨晚回来也没吃饭,眼下饿得不行,才懒得跟他在这里鬼扯浪费时间。简单的洗漱完又取了衣帽架上的围巾,白青子认真看了燕长凛一眼。
“总之,我只收留你到伤好,现在我要出门买些吃的,如果你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私自离开屋子或者乱翻,咱俩那点儿故交一刀两断!”
反正任务已经失败了,她才不要喜欢这么讨厌的阿凛呢。
说完这些,白青子也不管身后的青年脸色如何,她自顾自的换了鞋出了玄关,砸门般猛地震响合上了防盗门——
神清气爽。
要是在大临,白青子这处于食物链最底端的柔弱猎物哪敢顶撞冒犯堂堂总督,放眼整个大临就没谁敢跟他摆脸色说一句重话。
可现代是法制社会,况且他这样的要是被发现可是要被抓去研究院解剖的,她这不得揪着燕长凛教他重新做人?
白青子租的是独栋的复式公寓,小区偏僻也没什么邻居,真好清静。
秋末近冬的日子气温一天比一天低,幸好今日是周末不用去学校,不然留燕长凛独自在家她也担心自己的房子能不能保住。
说起来,白青子也才回现实七天,对于在大临朝活了十八年的她来说这个世界也恍若隔世般透着陌生感,而她无亲无故,一介孤儿系统,某种意义上也的确是个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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