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回分产,村里最抢手的,那肯定得数那几头大牲口。
牛、马,那可是庄稼户干活儿的顶梁柱,拉犁耕地、驮运货物,哪样离得了它们?
买回家去,那就是添了几个得力的好帮手,庄稼人谁不稀罕呐!
所以大伙聚在一起,热热闹闹议论的,全是这些大牲口。至于其他的事儿,就自己在私下琢磨了。
眼瞅着时辰差不多了,就瞧见村长余朝山手里攥着个大喇叭,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地走上台子。
“咳!咳!”喇叭里先传来两声清嗓子的动静,紧接着,余朝山扯着嗓子喊起来:
“各位村民都听好了哈,各位村民都听好了哈,咱这次分产会议,正式开始咯!下面我跟大伙说说具体咋个章程。”
余朝山顿了顿,等底下那叽叽喳喳、乱成一锅粥的人群慢慢聚拢过来,安静下来,这才接着说道:
“首先我要说明一下,咱村委今天收上来的每一笔钱,那可都要一笔一笔记清楚的。
到年底的时候,会全都核算出来,分给大家伙儿。所以啊,大伙可得把这次分产会议当回事儿!
“这次报名分产的人多,为了公平合理地分配集体资产,咱分两轮来搞。”
“头一轮呢,每家每户派个代表,大家伙一起瞅瞅村委给的物品估价表,表决表决,把每样东西的底价先定下来。”
“第二轮就是正式分产啦,就按大家定好的估价表,处置这些资产。要是有一样东西,就一个人报名,那就可以直接按底价买走;要是两户人家以上报名,那就价高者得,谁出价高归谁。
注意了啊,谁要是拿到了购买资格,必须在两天内把钱交上来!”
余朝山举着喇叭,扯着嗓子喊得震天响,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
话音刚落,底下就有人扯着嗓子问:
“村长,那要是两天交不上钱咋整啊?我家这钱一时半会儿凑不齐啊!”
“交不上钱?取消购买资格,重新竞价!二次竞价卖出去的钱,这家人一分都甭想分到,就当是给他个教训!”
余朝山回答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直接快刀斩乱麻。
“凭啥啊?凭啥不能分钱?我家也不是故意不交钱,这不是有难处嘛!”一听这话,有人当场就不乐意了,扯着嗓子嚷嚷起来。
“凭啥?你没钱瞎凑啥热闹竞价,把价格抬得老高,最后又拿不出钱来,
这不是胡闹嘛!这不是浪费大家伙的时间和机会嘛!这就是对那些乱报价的人的惩罚,让他长长记性!”
余朝山瞪圆了眼睛,扯着嗓子吼道,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余坤安在一旁听着,心里想着:
不得不说,这次村委“三巨头”想出来的竞价机制,还真挺先进,相对来说已经很公平合理了,让人挑不出啥毛病。
头一轮底价表决,村委给的底价都不算高。
大部分人家都报了名,想着能捡个漏,占点便宜,所以村委的估价,大家都没啥意见,全票通过了。
到了第二轮竞价,院子里那叫一个热闹,都在扯着嗓子喊价,吵得人耳朵都快聋了。
村委赶紧叫停,组织人重新把大伙都赶到仓库去竞价,每家每户只能进去一个人当代表。余坤军家就余父一个人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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