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酷刑渊弥漫着桐油、铁锈与紧张气息的船坞中流逝。
工匠们日夜不休,敲打声不绝于耳。
一个月后,舰队焕然一新。
“深渊绞索号”,这艘曾遭受重创的双层桨巨舰,此刻昂然挺立在主泊位。
断裂的龙骨被嵌入坚韧的铁木并用巨大的青铜夹板铆死加固,腐朽的船肋和船板被崭新的橡木取代,严丝合缝。
船体外侧覆盖着多层浸透桐油的亚麻布,形成坚韧的防水层。
甲板被重新铺设打磨,船帆换上了更厚实的帆布,绳索也全部更新,紧绷而有力。
新缴获的七艘划桨船也融入舰队序列,船艏狰狞的撞角闪烁着寒光。
船体破损处被精心修补,船艏那标志性的青铜撞角被打磨得寒光四射,在火把下反射出冷冽的杀意。
夜幕,如同浓稠的墨汁,缓缓笼罩了酷刑渊。
船坞的喧嚣并未停歇,反而进入最后的冲刺。
工匠们举着火把,进行着最后的检查和加固。
水手们则忙着将成桶的淡水、腌肉、硬面包和成捆的箭矢、弩箭、石弹搬上各艘战船。甲板上传来武器碰撞的铿锵声、粗鲁的吆喝声和沉重的脚步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战前特有的兴奋和凝重。
就在这深沉的夜色中,罗洛·乌霍瑞斯率领着他的“佯攻舰队”率先扬帆起航。
当罗洛舰队制造的声浪逐渐消失在远方的海平面下,酷刑渊主港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但这寂静并非松懈,而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屏息。
在海上飘起的深夜薄雾掩护下,刘潜亲率的真正主力舰队,开始无声地滑出港口。
他在乔拉·莫尔蒙的陪同下,借着海上深夜薄雾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扑向裂颚岛西侧隐蔽船坞。
......
裂颚岛,主港。
一位巡逻海盗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费力地望向灰蒙蒙的海平面。
海风带着咸腥和一丝不祥的寒意。
他已经在这该死的塔上熬了大半夜,骨头缝里都透着凉气。
卡戈大人自从断臂逃回来后,脾气坏得像被拔了牙又踩了尾巴的疯狗,严令所有瞭望哨必须全天候瞪大眼睛,酷刑渊的人随时可能来报复。
“妈的,酷刑渊那个头目邪门得很…”
他啐了一口浓痰,低声咒骂。
关于那个酷刑渊新主人刘潜的恐怖传说,像瘟疫一样在裂颚岛主港流传,有很多参加了潮汐礁盘海战的海盗回来给众人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当晚的情景。
能够挥出火焰的剑,射出火焰箭矢的巨大长弓,还有那些如同铁塔、装备精良的沉默士兵…
光是想想就让人脊背发凉。
突然,他那双困意朦胧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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