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念怎么会有你们这般绝情的亲人?”宋婉然肝胆欲裂，冷声质问着秦父和秦老爷子。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婉然，我，我不想瞒着你，也不想骗你，才把事情和盘托出。”秦父痛苦地闭上眼，“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这件事，否则……”

“否则怎样?”宋婉然目光如刀，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否则就不会让我生出秦家这一代第一个女孩儿，让别人生完我再生，这样我的女儿就会没事了，是吗?”

秦父忙不迭点头，眼中暗含希冀，他与婉然青梅竹马，两心相许，他不愿两人心生嫌隙，他并不是故意要害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是他第一个孩子，他哪能不心疼?

“恶心！简直恶心之致，你我认识十余年，夫妻一年，我竟不知你是这样狼心狗肺之徒，你也太轻看我了！我的女儿是自己生的，难道别人的女儿就是捡来的了?就该活活为你们的私欲丢掉性命吗?凭什么！你们说凭什么！”

宋婉然身形一颤，合上眼去，任由泪珠滚落下来，复又睁眼，眸光坚定，“我要和离！”

秦父双手握紧，声音发涩，“不……”

宋婉然凝视着他的面孔，眼神不复从前的温存和情意绵绵，唯有面

对仇敌一般的冷酷和森寒，秦父触及到宋婉然眼神，心像被针扎一样疼痛。

一直旁观全程的秦老爷子开了口，“和离可以，但孩子得留在秦家。”

“不可能。”宋婉然厉声拒绝，“那是我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凭什么留在秦家?”

秦老爷子神色漠然，居高临下地扫了宋婉然一眼，“就凭两孩子姓秦。”

“就凭秦家势大，你们宋家已然败落，你拿什么跟我们秦家争?”

秦老爷子轻笑出声，弹了弹衣袖的灰，“就算让你带两个孩子离开，你们又能活几天?”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宋婉然面色惨然，少见的彷徨和无助爬上她的面孔。

秦父见宋婉然失魂落魄的模样，于心不忍，朝着秦老爷子跪下，磕了一个头，面露乞求之色，“父亲……”

秦老爷子不语，良久才问秦父，“你想怎么样?”

秦父嘴唇动了动，声音低不可闻，“能不能放过知念，他是孩儿的亲身骨肉啊！”

“混账东西！”秦老爷子一脚把秦父踹倒，宋婉然心中一痛，顾不得刚才与他大吵一架，忙蹲下身去搀扶秦父。

秦父给了宋婉然一个安定的眼神，连连叩首，额头磕破流血，也没意见停下来，“孩儿求父亲了。”

“不必求我。”秦老爷子心硬如铁，看也不看秦父，“你就是磕死在这儿，也不能改变什么。”

宋婉然痛哭出声，颓然地跪倒在地上，进一步，是死，退一步，也是死，何处是生路?巨大的潦倒无助包裹住她，秦父心疼地搂住宋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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