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旒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两分波动,却只是平静地解释道:“阿盈,我……”
话到此处,他忽然住了口。
他的的确确,是奉了师命要来杀她,也真真切切地动过杀念。
就连最处的相识和交好,都是因着被时光削弱了修为,需要想个万全之策杀了她。
而如今,他又再一次看到了万年后的荒芜,师门的凋敝,如手足般的师兄弟们被改变了命数,早早送命。
他本是下定决心要杀了那妖后的,否则他如何对得起师父?
如何对得起,能够为了他不顾性命的同门?
他自小立誓,要维护天下苍生的安宁,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修者,万死而不可改其志。
强烈的矛盾,让他的眼底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挣扎与痛苦,也被穆辞盈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冷笑起来,慢慢地伸手蒙住了他的眼,乘势把一颗丹丸推进他的唇里。
见他要咳嗽,她又欺身而上,用一种近乎蛮横的亲密,堵住了他的唇,强迫他吞咽下去。
直至他因药效昏迷过去,她方才松开他,又取了白绸,仔仔细细地蒙住他的眼。
“给你吃的,不是什么坏东西,只会让你再瞎上数日,反正你的眼睛也没好全,所以不算是我害你。”
她低声喃喃着,又取了些药出来,把药瓶整整齐齐地放好,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容九旒的腰带,又存在某种报复心理,把他剥了个精光。
紧实有力的腰身上,起伏着块垒分明的曲线,新伤旧伤叠加着,却仿佛增添了更多的力量感。
这与容九旒那张淡漠出尘的脸,极为不同,似是终于褪去了防备,显出了内里的昳丽。
清凉的药膏,被穆辞盈一点一点涂抹在他的伤处,纤细的手指几乎摸遍了他的全身。
似乎是药力起了作用,容九旒的身躯开始微微地颤抖着。
穆辞盈嗤笑一声,用力按在他心口处,说道:“醒了就说话,别以为装睡,我就不知道了。”
“阿盈”,容九旒沉默了片刻,嗓音嘶哑地说道,“从我的身上起来。把我的衣裳还给我。”
“我就不!”
穆辞盈相当恶劣地笑起来,直接伏在他身体上,贴在他耳边说话:“上一世,你受了伤,就从不许我接近,连进屋里递个药都不行。
我原以为你是修为大损,没有安全感,这才不许旁人近身。可现在我知道了,你是嫌恶我,生怕我玷污了你。
你拿我当脏东西,可我就是要黏着你,把你也一起弄脏。”
反正他们现在,谁也杀不了谁,不如就这样好了。
让她先折磨折磨他,迟早折磨得他露出真面目来。
她就是要看看,他到底还能装多久,又有多能忍!
“阿盈……”
容九旒的脸色潮红,身躯渐渐发起烫来,却又强忍住心底的渴求,操控起含光剑击退了她。
直到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动作吃力地拉过一旁的被褥盖在身体上,放心地昏睡过去。
含光剑守护在一旁,令穆辞盈不得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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