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点尘，无一点尘……”

穆辞盈蹙着眉，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豁然停下了脚步，说道：“雪！是雪！而跟雪有联系的……”

她看向晏长曦，眼眸中浮现出些难言，忍住气怒，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你的老情人要找上门来了，这也太快了些，我还以为要过些时日呢。”

晏长曦尴尬地笑起来，坦白道：“应当是我那擒仙索暴露了，我虽没在白梅仙面前使过它，但当初杀了朱雀那事，也有不少同辈知道。此事……是我失策了，我向你赔罪。”

他的的确确没生出过，要在此时背叛穆辞盈的心思，这却然是个解释不清的意外。

就连他站在穆辞盈的角度，也会险些误以为这是一场堪称完美的算计了。

“你对白梅仙，有多少了解？”

穆辞盈却没跟他纠缠这个，转而考虑起了接下来的应对办法。

晏长曦见她不追究，立刻打起了精神，回忆道：“其实如果不是她目的不纯，我还挺喜欢她的。温温柔柔，还娇娇弱弱，我没让她吃什么苦头，银钱都是足够的。她还三不五时下厨，为我熬补汤做甜点，说话又好听……”

他在说完这一大堆好话后，又总结道：“心机城府手腕都挺深的，还很能忍。最初我遇到她的时候，对她没什么感情，也不可能明知她的身份，就摆出一副情根深重的模样来，这样会惹那些人怀疑。”

“那时候我花样还挺多，跟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似的，就想透过她，看看仙界那边的情况。平心而论，几乎没有女子能够忍受得了。可她偏偏就受了，还一点一滴地企图感化于我。”

“正是因为她做的这些戏，让我后头能成功改了对她的态度，而不显端倪。还有就是……她身上有一股很……”

晏长曦使劲想着，直到走过下一个路口，瞥见马车上有贵人施舍了乞丐一锭银子后，恍然大悟道：“对！就是这个神情，我想起来了！”

“是悲悯！她受了委屈后，总是什么都不说，却偶尔会露出这种拯救世人的神情！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她不是传说中的救世主，那个奚玉元君的手下么？耳濡目染之下，会有这样的情绪，也不足为怪。”

穆辞盈不置可否，轻声道：“这你可想错了。”

奚玉可从来都不会有这样的表情，这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羞辱。

毕竟她这救世主的身份，只是她那位帝君爹爹为了永葆尊崇地位，所衍生出来的私心产物。

不过也是由于这个缘故，奚玉总喜欢做出一副圣洁高贵的模样。

她心不在焉地想着，忽然在前面的人群中，瞥见了一个相当熟悉的身影。

“殷寂野……”

穆辞盈连忙示意晏长曦道：“你快些，跟上他。”

晏长曦有些错愕，不过在看到前方那人的身影后，赶紧追了上去，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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