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辞盈指尖微动,在晏长曦的衣角上,留了一点印记后,闪身七拐八弯进了一条小巷后,目光敏锐地看着那个满脸疑惑,走进来四下寻找的侍卫。
这样的人,有这般的身手,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拥有的,却是跟了她一路。
她不欲闹出大动静,轻飘飘地飞身下墙,用匕首抵住了这人的脖颈,冷声问道:“你跟了姑奶奶一路了,如此藏头露尾,是意欲何为呢?”
那侍卫没料到有这一出,身体抖了抖,脖颈上登时出现一条血痕。
他急忙说道:“小人是三公子府上的,特奉三公子之命,邀姑娘去府上一叙,这是请帖。”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刀锋,从怀中取出一封以金绣为饰、朱红丝娟为底的请帖来,向后递到穆辞盈手里,说道:“姑娘,这就是了。小人是公子的贴身侍卫,还请姑娘饶小人一命。”
半晌无声,那匕首却悄然挪开了。
等侍卫试探着回身看去,却见身后的深巷里空无一人。
而穆辞盈早就重新混入的人群中,那封请帖被她草草看过两眼后,又收了起来,继续向着糖水铺的方向而去。
她在糖水铺里要了不少糖水和糕点,一直等了三四个时辰,铺子都要打烊了,才等到晏长曦过来。
他一来,就端起桌面上剩着的几碗糖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这才喘过了气。
“你说的那小子,去了军中,而祁朝的大公子,被祁王君视作继承人的那位,就在军帐中跟他见了面,商定要在下月,联合东夷一起讨伐殷朝。”
“不过在此之前,祁朝大公子会帮着那小子坐稳东夷首领的位置,还说会去参加他跟什么弟妹,好像是一个叫做灵霄的喜宴。”
“那小子还问到了一个最紧要的消息,那就是殷朝那十万大军如今可还安好?”
“那大公子语焉不详,说是在那位的手里,他大可以放心。我好奇之下,又注意到那家伙刻意看向了某个方向。我便顺着他目光所指,偷偷潜行过去,却在距离那处军帐还有十步远处,听到了似虎非虎的吼叫声。”
“那声音,让我觉得只要再靠近一步,我便会血溅当场,没了性命。所以不得已便退却了,只是那虎吼声到底惊动了人。”
“那军中养了不少能人异士,我现在又是极虚弱的状态,险些没逃出来。所以迟来了些,还请不要见怪啊。”
晏长曦说着话,苦笑着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穆辞盈知他最后一句话,是有意讨好,又见他脸色惨白,便安抚道:“长曦,这次辛苦你了。你的功劳,我会记下,来日必有厚报。”
晏长曦等的便是她这句话,若不是想着要富贵险中求,他现在还安安稳稳地待在他的老巢里呢。
而如今穆辞盈还算英明,他的立场也逐渐坚定下来了,闻言便露出喜色,还不忘问出疑惑:“你可知这兽是什么个来头?”
“我当然知道。”
穆辞盈眼底闪过晦涩的光,一字一顿地说道:“类虎而九首,皆人面,此为开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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